现场构建了 3000平米黄沙实景,空运来的逾万株沙地植物点缀其间。步入此境,张骞的勇气,班超的决绝,汉武帝列四郡、据两关的雄才,唐太宗置安西都护与龟兹、焉者、于阗、疏勒四军镇的大略,法显和玄奘度瀚海越葱岭西行求法的九死一生,高仙芝的又无反顾,张议潮的沉勇孤忠……仿佛在时空的叠加中一齐涌来。展览在“觉色敦煌”主题下,包含”时光”“如是”“世相”“人心”四大展区,从敦煌洞窟的建造历史、宗教内涵、社会文化、生活形态四个角度带领人们领略敦煌之美。壁画、彩塑、经书、洞窟,展品体系完整、内容丰富。首次系统展出的敦煌供养人系列与《放妻书》等 26部敦煌遗书复制品,令观者驻足。
我常想,读书人是世间幸福人,因为他除了拥有现实的世界之外,还拥有另一个更为浩瀚也更为丰富的世界。现实的世界是人人都有的,而后一个世界却为读书人所独有。由此我想,那些失去或不能阅读的人是多么的不幸,它们的丧失是不可补偿的。世间有诸多的不平等,财富的不平等,权力的不平等,而阅读能力的拥有或丧失却体现为精神的不平等。一个人的一生,只能经历自己拥有的那一份欣悦,那一份苦难,也许再加上他亲自感知的那一些关于自身以外的经历和经验。然而,人们通过阅读,却能进入不同时空的诸多他人的世界。这样,具有阅读能力的人,无形间获得了超越有限生命的无限可能性。阅读不仅使他认识了草木虫鱼之名,而且可以上溯远古下及未来,饱览存在的与非存在的奇风异俗。
我对雨虽不特别爱好,也不怎样嫌恶。如果头戴帽子在不大不小的雨中行走,我并不觉 得难过,毋宁有一种超然的心情。你只要不以打湿衣帽为意,便可悠然不迫而有余情去欣赏那织女机中的雨丝。真的,那就和春蚕刚吐出来的丝一样光亮、细长,而且整齐地排列着,似乎要把天空和大地缝织起来。 那时你就像一把梭子,从那些雨丝中穿过。雨不仅可看,而且可听。听雨最好是在夜里,没有市声混杂,你可以清晰地辨出什么是芭蕉上的雨声,什么是残荷上的雨声。池中之雨清彻,瓦上之雨沉重。倾盆大雨如怒号,霏霏 细雨如呜咽,一个是英雄气短,一个是儿女情长。
又转过一个山包,是一大片连着的庄稼地,现在全荒了。转过得水家,月亮看见祠堂了。守祠堂的孤老头七叔公会点香火。都是岁月,都是故事。前些年,祠堂香火很盛,除了年节、醮会,村里红事、白事都在那里上香鸣炮,禀告先人。祠堂,是一个村的中枢,是圣地哩。月亮想起了官厅前面两块石碑上刻着的字:月出满地水,云来一天山。今天是十四,往年这时候,祠堂已经开始祭祀的一些仪式了,而眼下,祠堂一片虚空,分明是一个孤独的老人,正在月光下品着这无边的寂寞呢。
在金沙江、怒江、澜沧江三江并流的地带,木棉花如一位淸逸的隐士,不时把它孤傲的身影投射在江畔的某个地带。金沙江在高山峡谷里穿行。湍急时,江水激荡岸石,雷霆万钧,滚泻奔腾,形成了虎跳峡等壮美的奇观;泙缓时,江水波澜不惊,莹碧如玉,悠悠徐行,衍生了金江古渡等柔和的景致。在一疾一缓之间,具有神性和自由意味的金沙江,让滇西北高原具有了重叠的层次和流动的质感一条江的奔流,会让江岸承受无处不在的冲击,而一条江的静滞,会让江畔拥有云蒸霞蔚的江花。在金沙江沿线绽放的木棉花,聚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。挺立在江岸边的木棉花树,不离不弃地依偎着金沙江,用自己的身影,点缀着江水的寂寞。有了木棉花的点缀,金沙江就拥有了明媚的色彩与春光。木棉花树的俊逸挺拔和金沙江的激情交织碰撞,滇西北高原停驻在人们的视野里。
孙叔敖为楚令尹①,一国②吏民皆来贺。有一老父衣粗衣,冠白冠,后来吊③。 孙叔敖正衣冠而见之,谓老人曰:“楚王不知臣之不肖,使臣受吏民之垢④,人尽来贺,子独后吊,岂有说乎?”父曰:“有说:身已贵而骄人者民去之,位已高而擅权者君恶之,禄已厚而不知足者患处之⑤。”孙叔敖再拜曰:“敬受命,愿闻余教。”父曰:“位已高意益下⑥,官益大而心益小,禄已厚而慎不敢取。君谨守此三者,足以治楚矣!”孙叔敖对曰:“甚善,谨记之。”
⑤我愣在那里,半天不知道如何反应。突兀的一句话,仿佛是对我心理的突袭,我的确猝不及防,因为那画画得太好了。他背对着我,似乎心中有所料定,笑了,然后急促地去了房间,拿出一叠纸,冲着我,拍一拍,真的是我画的,这些都是我画的!⑥这回我相信了,但还是惊愕未消。老汉异常兴奋,此刻话语已如小河流水,绵绵不断。⑦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,这里几乎人迹罕至、与世隔绝的。山里的人,不知山外有城。见过世面的,只有几个村干部。那时的老汉尚年轻,心里却一直埋着一桩心思。看日渐衰落的爹娘,想给他们留个影,做身后的纪念。打听好了去城里的车与路,下了排除万难的决心。这时爹娘却先后病倒在床,难以长途跋涉了。⑧某天,老汉扛着锄头上山挖树桩,遇见了一位写生的画家。一枝铅笔,一袋烟的功夫,就将眼前的东西搬到了纸上。老汉觉得太神奇了,讷讷地向他请教,画家说这可不是一日之功啊,但还是教了他一些基本的训练方法。于是,回家练。开始,握惯了锄头的手握铅笔,戳出满纸筛眼一样的小窟窿。老汉不放弃,见纸就画。
臣本布衣,躬耕于南阳,苟全性命于乱世,不求闻达于诸侯。先帝不以臣卑鄙,猥自枉屈,三顾臣于草庐之中,咨臣以当世之事,由是感激,遂许先帝以驱驰。后值倾覆,受任于败军之际,奉命于危难之间,尔来二十有一年矣。先帝知臣谨慎,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。受命以来,夙夜忧叹,恐托付不效,以伤先帝之明,故五月渡泸,深入不毛。今南方已定,兵甲已足,当奖率三军,北定中原,庶竭驽钝,攘除奸凶,兴复汉室,还于旧都。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。至于斟酌损益,进尽忠言,则攸之、祎、允之任也。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,不效则治臣之罪,以告先帝之灵。若无兴德之言,则责攸之、祎、允等之慢,以彰其咎;陛下亦宜自谋,以咨诹善道,察纳雅言,深追先帝遗诏。臣不胜受恩感激。
方干,字雄飞,桐庐人。幼有清才,散拙①无营务。大中中,举进士不第,隐居镜湖中。湖北有茅斋,湖西有松岛。每月明风清,携稚子邻叟,轻舟往返,甚惬素心。所住水门閟②,一草一花,俱能留客。家贫,蓄古琴,行吟醉卧以自娱。徐凝初有诗名,一见干器之,遂相师友,因授格律。干有赠凝诗,云“把得新诗草里论”。时谓反语为村里老,疑干讥诮,非也。王大夫廉问浙东,礼邀干至,嘉其操,将荐于朝,托吴融草表。行有日,王公以疾逝去,事不果成。干早岁偕计③,往来两京,公卿好事者争延纳,名竟不入手,遂归,无复荣辱之念。浙中凡有园林名胜,辄造主人,留题几遍。初李频学干为诗,频及第,诗僧清越贺云:“弟子已折桂,先生犹灌园。”咸通末卒。门人相与论德谋迹,谥曰玄英。乐安孙郃等,缀其遗诗三百七十余篇,为十卷。
外包装塑料袋、纸箱、填充物、商品自带包装……当一件快递送到手上时,网购者照例要拆开这些“厚重”的包装,一样都不会少。一位网店商家曾吐露心声,虽然这样的包装费钱、费力, 但为了商品的运输安全,在包装上我们不敢怠慢,而且还得“宁多勿少”。尤其是当下生鲜、家具等种类的物品都已经进入了消费者的网络购物车,商家对这些易碎易坏物品更是加倍包装,有时 包装物重量甚至远超商品本身。
①人人在童年,都是时间的富翁。我有时待在家里闷得慌,就不免要到离家很近的那个街口,去看快手刘变戏法。②快手刘是个摆摊卖糖的大胖汉子。随身背着的绿色小木箱,上面插着一排排廉价的棒糖。他变戏法是为吸引孩子们来买糖。戏法很简单,俗称“小碗扣球”。一块绢子似的黄布铺在地上,两只白瓷小茶碗,四个滴溜溜的大红玻璃球儿。他两手各拿一只茶碗,你明明看见每只碗下边扣着两个红球儿,你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只见他一边叫天喊地,东指一下手,西吹一口气,嘿!四个球儿竟然全都跑到一只茶碗下边去了。
小时候,黎鸣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警察。每当在电影里看到警察说“我是警察”时,他觉得忒威风。几年后,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夙愿,分到市公安局当了一名警察。黎鸣家在两百里之外的农村。回家时,先从市 长途汽车站坐车到县长途汽车站,然后再坐通 乡镇的公共汽车,到镇上下了车,再步行三公里才到家。从市内到县里,车十分钟一趟,很方便,但从县里到镇上,就比较麻烦了,有时,两个小时也发不了一趟车。黎鸣开始试着搭车,是在上班一年之后。这一天,他站在回家的路口,学着港台片上警察的样子,拦住一辆面包车,然后出示了警官证说,我是警察,想搭你的车。司机打量了一下他全身的警服,并没看他的证件,就痛快地说,上来吧。
①人人在童年,都是时间的富翁。我有时待在家里闷得慌,就不免要到离家很近的那个街口,去看快手刘变戏法。②快手刘是个摆摊卖糖的大胖汉子。随身背着的绿色小木箱,上面插着一排排廉价的棒糖。他变戏法是为吸引孩子们来买糖。戏法很简单,俗称“小碗扣球”。一块绢子似的黄布铺在地上,两只白瓷小茶碗,四个滴溜溜的大红玻璃球儿。他两手各拿一只茶碗,你明明看见每只碗下边扣着两个红球儿,你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只见他一边叫天喊地,东指一下手,西吹一口气,嘿!四个球儿竟然全都跑到一只茶碗下边去了。
(一)江上(5分)【明】孙蕡江上青枫初着花,客帆和月宿蒹葭。云过疏雨数千点,临水小村三四家。风起渔船依钓石,潮回归雁认平沙。秋怀已向南云尽,又是沧洲阅岁华。【注释】①孙蕡(fén):字仲衍,号西庵先生,广东南海人。②沧州:滨水的地方。
①李忠义是一个工人。 ②他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,活得也很艰难。他从小患有腿疾,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。个子不高,头发有些花白,近乎丑陋的脸上还有一块疤。因为腿疾,单位安排他当收发员,无非是分发报纸信件。李忠义是个闲不住的人,他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后,就常到工地去转转。技术活他插不上手,可他总能找到自己能干的活儿:道路坑洼他去填平,排水沟堵了他去疏通,散落的砂石他细心地堆积成方,散放的管材他整理成行。他眼里总有活儿。夏日,酷暑难当,他主动去食堂帮厨,吃力地把解暑的绿豆汤担到工地,自己渴了却忍着不喝。冬日,他常常夜半巡夜,生怕工棚生火酿成事故。每天清晨大家走出工棚,总会看到皑皑雪地上,有一串串高低不平的足印。
我家后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胶河、沿着高高的河堤向东北方向走七里左右路,就到了一片方圆数千亩的荒草甸子。每年夏天,爷爷都击那儿割草,我爷爷的镰刀磨得快,割草技术高,割下来的草干净,不拖泥带水。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剖草,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 一天。堤顶是一条灰白的小路,路的两边长满野草,行人的脚压适迫得它们很瑟缩,但依然是生气勃勃的。爷爷的步子轻悄悄的,走得不紧不慢,听不到脚步声。田野里丝线流苏般的玉米缨儿,刀剑般的玉米叶儿,刚秀出的高粱穗儿,很结实的谷子尾巴,都在雾中时隐时现。河堤上的绿草叶儿上挂着亮晶晶的露水珠儿,微微颤抖着,对我打着招呼。
(1)大钢琴家霍洛维茨说:“我用了一生的努力,才明白朴素原来最有力量。”霍洛维茨的演奏节制,没有任何花哨与噱头。他手下的乐音宛如从心里流出来,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。霍洛维茨着装普通,神态像一个儿童。(2)作为好的艺术家,其朴素何止于衣衫,更多在心灵。心灵朴素,犹如兰生幽谷,不香自香。追求朴素近于追求真理,因为真理朴素。它如此本真地显露自我,而无须在自我之外再加修饰或解释。河水、青草、太阳和月亮都没有包装,都可以用朴素或真理命名。
秋夜的风一阵又一阵地袭击着阿斌单薄的身体,阿斌不由打个冷战,他借着月光顺着山沟吃力地穿过一条泥泞的土路,路的尽头,一棵高大的榕树下,趴着一栋石头和茅草垒成的小屋。 阿斌在屋前站定,喘一口气,正了正身子,轻轻叩响锈迹斑斑的门环。 少顷,伴随着沉重的“嘎吱”声,一个光光的小脑袋探出门外。
中国绵延几千年的文学,贯穿始终的, 就是肩负建构民族精神之使命。传统文学以养护人心、培育人格见长, 尤其高扬民族气节。古往今来, 中国文学使命的履行, 围绕这两个纬度进行。
高考落榜后,父母让我去工厂做学徒工,我不去,关起门来坚持写作,梦想有一天可以写出名堂来。苍白无力的青春,空洞的辞藻,自然无法让我写出多么出彩的文章来。消极的我开始变得颓废,抽烟、酗酒、打架,“无恶不作”。邻家隔几天就上门来和父母讨说法,父母气急败坏,不再给我零花钱,任凭我“自生自灭”。